看到她眼角滑落的那滴泪,孟言澈的心刹那间提溜起来。
抚着她脑袋的手突然就僵了。
僵到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太在意着急,反而会疏忽一些东西。
一门心思担心她的身体,却忘了改自已过去二十几年习惯性的冷硬语气。
孟言澈喉咙哽到像是被一只大掌狠狠扼住般,彻底慌了,“阮阮,我……”
钟晚卿又气自已掉眼泪,胡乱摸了把眼角,打断他,
“还有,我跟谁说?跟你吗?”
“你又不在,跟你说有什么用?”
“谁知道打过去又是你的什么人接电话,本来就难受,难不成还要上赶着给自已心里添堵吗?”
孟言澈惊慌失措,下颌线条都紧绷着,但也没忽略她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还病着的钟晚卿这番发泄完,直接筋疲力尽,呼吸不稳道,“你自已心里清楚。”
孟言澈是真的懵,“我应该清楚什么?”
钟晚卿盯了他足足有一分钟,完全没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丝毫撒谎的痕迹。
真的一点都没有心虚的事,还是说只是演技好而已?
因为争吵,情绪激动,姨妈也跟着激动。
突如其来的一阵疼,让钟晚卿不自觉屏住呼吸。
皱着眉硬生生忍了过去,好似精气都被抽掉大半。
孟言澈心头一阵发紧,“疼得厉害?”
钟晚卿闭着眼,有气无力的‘嗯’了声。
“要不要喝止痛药?”
钟晚卿摇了摇头。
止痛药刚开始喝一颗是有用。
有了依赖性,往后一颗就不好使了。
治标不治本的东西,还是不给姨妈惯这病了。
孟言澈看她连话都说不出了,自然不合适再谈论别的。
低声道,“那你先睡一会儿。”
给她掖了掖被子,便出了主卧。
主卧门关上的那一刻,钟晚卿睁了下眼,房间里哪还有孟言澈的影子。
先前不是还说他会在吗?
又干什么去了?
意识到自已这个想法,钟晚卿猛的一僵。
怎么疑神疑鬼像个怀疑丈夫不归家的怨妇似的。
小腹实在坠痛的厉害,太复杂的她也想不了,没几分钟,钟晚卿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