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颐真将他放在床上便急匆匆的要走,突然一个停顿,蛮姜这是在······关心他。
“师父没事,你先休息,等看我查看他们二人伤势后再来看你。”
赵颐真似乎都忘了自己也会累,他还差一步就成仙入圣,所以恢复的很快,早已不知道何为累。他手一指将桌上的茶壶温热:“茶热了,你看我真的没事,你待会喝点。”
蛮姜无奈看着师父,点了点头道:“师父,你一定要来。”
赵颐真只当蛮姜是在向他邀宠,点点头笑了一下:“知道了。”
随后便离开了蛮姜的房间,他来到华京唐的房内。关河令正守着他,见到赵颐真道:“师父,您怎么样?小师弟伤势如何?”
赵颐真摆摆手:“我没事,阿蛮歇着了,我待会再去看他。”
关河令起身让出椅子给赵颐真,让他坐到华京唐的床前,见师父精神尚可,只是面色有些疲倦。
“天雷加身,我等都不曾试过的东西,以师弟的修为,当真是难为他了,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不过师父,您真的没事吗?”
赵颐真已经在为华京唐探脉,他闭着眼睛道:“阿蛮经此雷击修为日后定有大的提升,可不必担心。薪酬现在如何了?”
关河令站在他身后道:“商师弟正在照看他,师父,华师弟伤势如何。”
赵颐真眉头紧锁,他闭眼进入华京唐的灵识,里面影绰彷徨,看不见任何清明的东西,仿佛大雾遮了眼,魂体已经支离破碎,他无可奈何的摇头:“魂魄遭到啃食就如肉身受千刀万剐之苦,你见他此时人无大恙,却不知魂体如千疮百孔,不过好在金丹还在,就还有重修道法的希望,想必薪酬亦是如此。”
这不就是说他魂魄不全的意思,关河令大惊失色,他看着安静躺着的华京唐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他修行至今,修为已至大乘后期,我们师兄弟几个除了小师弟皆是如此,只差一步便可成仙入圣,这要怎么办?”
赵颐真叹道:“养魂。”
关河令疑道:“如何养?”
赵颐真:“需找一个比九恒山更有灵气的地方滋养,可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让人找到的地方。”
关河令:“······”
也就是说他们今后魂魄未养全之前就跟普通人一样,这还怎么寻仙问道?以他们的性子,怎么可以容忍自己变成这样?还不如杀了他们来的痛快。
关河令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些,但他又不得不信。
两人默默无言片刻,赵颐真道:“养魂是以后的事,现在我需要将他们医醒过来恢复到常人的体力。去将薪酬搬到这里,为师也好一并给他们医治。”
将花薪酬搬到华京唐的房间确实方便照看,关河令立马去办,一会便与商陆一道将他抬了过来。
灵石劫
赵颐真为花薪酬诊断后,发现两人的伤势大相径庭。
他先是开出一张草药方子让关河令去山上采药,随后又施法给他们输送法力,维持心脉不受魂体影响导致金丹破碎。
为两人输送完法力他感到有些怕疲倦,扶着额头轻揉了一会。
这会关河令已经进山采药,商陆见师父乏累便道:“师父若是累了先回去休息,我与冯师兄照看二位师兄即可。”
冯佑臣通过铜镜见到了他们破阵的全过程,小师弟又是被师父抱着回来的,想必是受了重伤,此时对师父的身体状况甚是担忧:“是啊,师父,您已为二位师弟输送了法力,他们这会应该已无大碍,您先回房休息,我与商师弟照看他们即可。”
赵颐真再一次察看二人的心脉,确定稳住了才起身:“也好,你们好生看着,老二采药回来和我说一声。”
二人道:“是,师父。”
蛮姜在赵颐真离开后躺着休息,把平安符拿出来攥在手里闭上眼假寐,他本留着神等师父为二位师兄看完伤势过来的,没想到一下子睡过去。
赵颐真过来时瞧见他熟睡,半个身子在被子外面,莞尔一笑,随后无奈的摇头轻轻的帮他把被子盖上,就这么在他床边坐着,直到蛮姜梦醒发现师父已经过来。
“师父。”
“醒了?”
蛮姜醒来看见师父正守着他,发现自己的被子盖的严严实实,忙起身坐起来,一时不知所措:“师父,您何时来的?我睡了多久?”
赵颐真将他掀起的被子重新给他盖上道:“伤还没好,先躺着。我也就刚来一会,见你睡的正香就没叫醒你。休息的如何了?”
蛮姜倒没什么大碍,就是睡了一觉梦里全是师父······
他这会已经没有一点的睡意了,索性起身做起来:“师父,我没事。两位师兄伤势如何?”
赵颐真抓着他的手腕摸了一会,确认他没事便没有再给他按到床上,语重心长道:“伤的很重,魂魄不全,法力全失······”
说的人轻描淡写,听的人震惊不已。蛮姜无法相信二人会落得如此境地,心中五味杂陈。二位师兄是何等骄傲,才貌双全的人,经此大的变故叫他们日后如何面对。
他们本来世家出身,打小就没遇到过什么挫折,若不是入了道门,何尝不是人中龙凤?
经此一难,犹如意气风发的旅人历经磨难即将登上顶峰突然人被推入悬崖,弄得奄奄一息。登顶是旅人此生夙愿,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快要看见山顶的绝佳风景,突然的变故让他跌落谷底,这其中的黯然落寞只怕无人能够体会。
若想再登顶峰就必须重新踏上旅程,而收拾好这时的心灰意冷则需要很长的时日,这便需要祖师爷的庇护与他们对道的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