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天哪,你知道,你的这个坏脾气总有一天会给你惹麻烦的,海格。”马尔福说,“我想给你一句忠告,可不要对阿兹卡班的看守这样大喊大叫。他们是不会喜欢的。”
“你不能带走邓布利多!”海格喊道,吓得大猎狗牙牙在筐子里瑟瑟发抖,呜呜地哀叫,“如果把他带走,麻瓜们就没有一点活路了!很快就会有杀人事件的!”
“你冷静一点儿,海格。”邓布利多严厉地说。他看着卢修斯马尔福。
“如果董事会希望我走,卢修斯,我当然会把位子让出来。”
“可是——”福吉结结巴巴地说。
“不行!”海格低吼道。
邓布利多炯炯有神的蓝眼睛始终盯着卢修斯冷冰冰的灰眼睛。
“不过,”邓布利多十分缓慢而清晰地说,好使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清他说的每一个字:“只有当这里的人都背叛我的时候,我才算真正离开了这所学校。你们还会发现,在霍格沃茨,那些请求帮助的人总是能得到帮助的。”
在那一剎那,哈利几乎可以肯定邓布利多的眼睛朝他们藏身的角落瞥了一眼。
“情感可嘉,”马尔福说着,鞠了一个躬,“我们大家都会怀念你——哦——处理事情的极富个性的方式,阿不思,只希望你的接班人能够彻底阻止——啊——杀人事件。”
马尔福大步走向小屋的门,把门打开,鞠躬送邓布利多出去。
福吉玩弄着他的礼帽,等海格走到他前面去,可是海格站着不动,深深吸了口气,谨慎地说:“如果有人想找什么东西,他们只需跟着蜘蛛,就会找到正确的方向!我就说这么多。”
福吉惊愕地瞪着他。
“好吧,我来了。”海格说着,穿上他的鼹鼠皮大衣。
然而就在他要跟着福吉出门时,又停住脚步,大声说道:“我不在的时候,需要有人喂喂牙牙。”
门砰地关上了,罗恩一把扯下隐形衣。
“这一下可麻烦了,”他声音粗哑地说,“邓布利多不在了。他们很可能今晚就要关闭学校。他走了以后,天天都会有攻击事件发生的。”
他瞪向桃乐丝:“瞧瞧你的卢修斯叔叔干的好事情!”
牙牙又狂吠起来,用爪子抓挠着紧闭的房门。
“别这样,罗恩。”哈利拽着罗恩的袖子。
“我早跟你说过这些斯莱特林都是坏到骨子里的黑巫师,你偏要相信斯威特!她跟马尔福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哈利没有反驳罗恩的怒吼。
桃乐丝神色冷淡,她爸爸也是校董会的一员……有点棘手了。
争吵
夏天悄悄来到了城堡周围的场地上,天空和湖面一样,都变成了泛着紫光的浅蓝色,温室里绽开出一朵朵大得像卷心菜一般的鲜花。
可是,从城堡的窗口看不见海格大步走过场地,牙牙紧跟在他脚边的身影,但实际上,它比乱作一团的城堡内部好不了多少。
哈利和罗恩曾经想去看望赫敏,但是探视者们都被挡在了医院外面。
“我们不能再冒险了,”庞弗雷女士把医院的门开了一道缝,严肃地对他们说,“不行,对不起,攻击者很可能还会回来,把这些人彻底弄死……”
邓布利多走了,恐惧以前所未有的形式在迅速蔓延,因此温暖着城堡外墙的太阳似乎照不进装着直棂的窗户。
学校里的每一张面孔都显得惶恐不安,走廊里响起的每一声大笑都显得刺耳、怪异,并且很快就被压抑住了。
然而,有一个人似乎特别喜欢这种惊恐和疑惧的气氛。
德拉科神气活现地在学校里走来走去,就好像他刚刚被任命为男生学生会主席一般。
邓布利多和海格已经走了大约两个星期,但魔药课还是要照常上的,桃乐丝依旧是和德拉科一组,而哈利正好坐在她后面。
德拉科正得意洋洋地对克拉布和高尔的吹嘘:“我早就知道父亲会赶走邓布利多的。”
德拉科并不注意把声音压低:“我告诉你们吧,他认为邓布利多是学校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校长。现在我们大概会有一个像样的校长了,那是个不愿意让密室关闭的人。麦格也待不长的,她只是临时补缺……”
斯内普快步从哈利身边走过,对赫敏空空的座位和坩埚不置一词。
“先生,”德拉科大声说,“先生,你为什么不申请校长的职位呢?”
“哎呀,马尔福,”斯内普说,但他控制不住嘴角露出的淡淡笑容,“邓布利多教授只是暂时被董事会停职了,我敢说他很快就会回到我们中间的。”
“是啊,没错,”德拉科笑着说,“先生,如果你申请这个职位,我猜我父亲会投你一票的。我会告诉我父亲,你是这里最好的老师,先生……”
“当然,斯威特先生也会支持您的。”德拉科拉着桃乐丝的手,显示着马尔福和斯威特一致的立场。
斯内普昂首阔步地在地下教室里走来走去,脸上得意地笑着,西莫斐尼甘假装朝自己的坩埚里呕吐,还好他没有看见。
“泥巴种们居然还没有收拾东西滚蛋,这使我非常吃惊,”德拉科继续说道。
“我用五个加隆跟你打赌,下一个必死无疑。真可惜不是格兰杰……”他兴致勃勃的和布雷斯打着赌。
幸好,就在这时铃声响了,罗恩听了德拉科的最后一句话,一下子从他的凳子上跳起来,在大家匆匆收拾书包和书本的混乱中,除了哈利和迪安,没有人注意到他想过去教训马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