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抬头,若无其事地瞥了裴听檐一眼,但内心却波涛汹涌,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节奏。
此时此刻的裴听檐看上去宛如一个完美的恋人,英俊潇洒,体贴入微,那温柔的神色在一瞬间竟让沈倦产生了一种似乎正在热恋中的错觉。
窗外是灿烂明媚的春光,几缕阳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洒进房间里,照亮了每一处角落,整个室内充满了澄澈明亮的光芒,一股温馨的氛围在空气中悄然弥漫开来。
,害羞的沈总
在沈倦即将说话之际,裴听檐却抢在前面开了口。
“昨天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倦哥,我好好反省过了,深刻检讨了自己的错误,我不该和倦哥闹脾气,倦哥做事当然有自己的道理,倦哥是不会害我的,对吗?”
裴听檐的目光笔直地落在沈倦身上,视线一刻也没有移开。
他原本便生得颇为出众,身材高挑,五官英俊,天生眉眼深邃,高鼻薄唇,面部轮廓清晰明朗,线条流畅自然。宽肩窄腰,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类型,浑身散发出强烈的男性魅力和浓厚的荷尔蒙气息,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无一不精准地踩在了沈倦的审美点。
虽然以貌取人有点俗气和肤浅,哪有人完全不看脸,看在裴听檐那张好看的脸的份上,沈倦难免会多几分宽容和耐心。
尤其当裴听檐用那清澈明亮、炯炯有神的眼眸凝视着沈倦时,沈倦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半拍,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平静的语调之中泛起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涟漪,“不会。”
裴听檐心里非常清楚,沈倦绝对不会害自己。
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可能对他不利,但沈倦永远不会成为其中之一。
不过听到沈倦亲口说出“不会”两个字时,裴听檐心中还是不可抑制地冒出了丝丝喜意,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勾了勾唇,轻笑了一声。
裴听檐的视线依旧没有从沈倦身上移开,而是落在了对方越来越红的耳朵上,尤其是那白玉般的小巧耳垂,被染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绯色,渐渐变成了鲜艳欲滴的桃花玉。
这是害羞了?
裴听檐微微挑眉,眸光微转,若有所思。
他见过沈倦清冷禁欲之外的另一面,但沈倦只会在床上展露出不为人知的,热情似火的一面,一旦下了床,沈倦就会立刻恢复成那种生人勿近的样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疏离和高冷的气息。
而害羞的沈倦,他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到。
也许以前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刻,只是他当时并没有留意到罢了。
裴听檐忽然起了坏心思,长臂一伸,把人搂进怀里,低头咬在了青年粉红的耳垂上,轻轻摩擦着,微哑的声音透着几分暧昧,“倦哥吃饱了,但这里还有个人饿着。”
唰的一下,沈倦白皙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下变得通红,红得都快要滴血了。
裴听檐看在眼里,眼中浮现起细碎的笑意,同时手也不安分起来,作势要解开沈倦身上的睡袍。
胸膛忽然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沈倦一下回神,一把推开了裴听檐,冷着一张脸,故作镇定道:“你过界了,裴听檐,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得意忘形。”
他是不是太给裴听檐脸了?居然敢对他动手动脚,让人都爬到自己头上耍威风了。
明明他才是金主,而裴听檐是他的情人。按照常理来讲,身为情人应该尽心尽力地讨好并伺候好金主才对,然而现在的情况却似乎完全颠倒了过来。他这个金主不仅需要去满足情人的各种要求,甚至还得负责让对方开心满意。
虽然昨晚发生的事他没打算与裴听檐过多计较,但这并不意味着裴听檐就能够仗着他的宽容肆意妄为,无法无天,恃宠而骄了。
“多谢沈总的提醒,我只是沈总的情人,沈总大可放心,日后我定会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绝对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自以为是了。”
裴听檐缓缓松开了原本紧握着的手,同时微微垂首,敛下双眸,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就连脑袋也无力地耷拉着,口中说出的话语更是带着满满的失落感。
听到这话,沈倦不由得一怔,心中顿时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情绪来。
沈总……又成沈总了。
是啊,对于裴听檐而言,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甲方老板呢?所以裴听檐称呼自己为沈总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根本挑不出半点儿毛病来。
可是不知为何,沈倦就是觉得很不爽。
“昨晚上不是胆子大得很吗?说你几句又规矩了,以后不准喊沈总。”
沈倦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意味,但他的表情却十分严肃认真。
裴听檐揣着明白装糊涂,佯装苦恼,脸上满是纠结之色,“沈总的话,我听不明白,不喊沈总喊什么?我和沈总应该攀不上亲戚关系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余光留意着沈倦的反应。
沈倦眼皮都没动一下,“自己想,想不出来不准吃饭。”
语气虽然淡淡的,但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透着毋庸置疑的强势意味。
反正最近三天裴听檐没什么事,没有通告要赶,也没有戏要拍,他完全可以让人在浅月湾住下,陪自己几天。这样想着,沈倦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裴听檐装模作样地思考起来,他当然知道沈倦想要他喊什么,心里忍不住发笑。
不过这样口是心非的沈倦好可爱,更像是个活生生的,有喜怒哀乐的人,而不是永远淡淡的,好像是一池深不见底的幽静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