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短促地皱了下眉。
需要想这么久吗?
裴听檐不是挺聪明的,脑子挺好使的吗?怎么这会儿傻傻的,精明劲都去哪儿?
就在沈倦默默吐槽时,只听裴听檐笑着问道,“那叫倦哥可以吗?”
“倦哥,倦哥……”
裴听檐一喊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化身成了一个不知疲倦的复读机,嘴里只有“倦哥”两个字。
沈倦貌似淡然地“嗯”了一声。
看上去是没有受影响,不在意的样子。
但青年脸上的红晕却依然没有褪去,反而越来越红润,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品尝其中的甘甜莹润。
裴听檐看着沈倦脸上的红晕,嘴角一点一点地上扬。
“倦哥,你脸怎么红了?”裴听檐明知故问道。
沈倦害羞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让他忍不住还想要捉弄一下。
“闭嘴。”
沈倦睨了裴听檐一眼。
裴听檐摸了摸鼻子,不敢太过放肆,要是真的把人惹生气了也不好。想到这里,裴听檐决定见好就收,他轻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倦哥,我今天还能吃饭吗?”
闻言沈倦一时竟有些分不清裴听檐到底是在和他正儿八经的说话,还是在说些不正经的话,想了一下后才点点头。
一阵微风吹来,带来了些许凉意,沈倦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散开的睡袍还没有系上,而某个人却穿着整齐,一副人模狗样,衣冠楚楚的样子。
沈倦心里不禁有些不爽,眉头一扬,抬了抬下巴,一脸高冷地道:“给我系上。”
,随便使唤
金主都已经发话了,裴听檐能如何呢?自然只有老老实实地听从命令、照做了。
况且这睡袍本来就是他解开的,那由他重新系好也就是顺理成章之事了。
只见裴听檐微微垂着头,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捏住睡袍上的系带,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其系好,还打成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沈倦见状不禁挑了挑眉,虽然心中有些诧异,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也罢,蝴蝶结就蝴蝶结吧。
吃饱之后容易犯困,沈倦便闭上双眼小憩了片刻,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强忍着困意,撑起身子,一只手按着腰缓缓从床上起来,双脚套进拖鞋后,他本想站起身来,却在下地的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脚一软,紧接着便是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毯之上。
沈倦微微摇头,原来腰酸腿痛到无法下床这种说法并非夸张之辞,而是确有其事。
回想起昨夜像野马脱缰一样不受控制,一个劲地奋力耕耘,仿佛永远不知疲倦的男人,沈倦不得不在心中感慨一句,果然年轻就是好,公狗腰的身材也不是浪得虚名,腰力不是一般的好。
爽是爽到了,就是费腰,费他自己的腰。
实际上,沈倦的年龄并不大,他刚刚度过自己二十七岁的生日,如此年轻的他,在事业上却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身家上千亿,虽然并非是华国首富,但在国内也是名列前茅,位居前五的顶尖富豪之一,谁提起不得说一句年轻有为。
然而与裴听檐这样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相比,沈倦在体力上还是稍逊一筹。
而且由于沈倦长期在办公室工作,虽然也会坚持健身锻炼,但与每天都健身且天生体格强壮的裴听檐相比,差距就更大了。
这使得一旦裴听檐发起疯来,沈倦几乎难以制服他,束手无策。即使竭尽全力反抗,仍然无法挣脱束缚。
就像昨晚一样,裴听檐非常疯,没轻没重,而沈倦也只能慢慢选择放弃抵抗,躺平以后任由其摆布了。
裴听檐从浴室出来时,看见沈倦摔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心中一惊,长腿迈开,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向沈倦,伸出一只手扶住青年的肩,另一只手则抄过青年的膝弯,动作轻柔而迅速地将人抱了起来。
将人放在床上后,裴听檐凝视着沈倦苍白的面容,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自责。
“怎么这么不小心?”裴听檐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
“想去哪儿喊我一声就行了,倦哥,我这么大个人不是透明人,你随便使唤。”
裴听檐语气里没有丝毫责怪,只有无尽的温柔和歉意。他知道自己昨晚上做得有多狠,尤其想到自己竟然把人弄到发烧的地步,他更觉得对不起沈倦。
一直以来,裴听檐都认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然而实际上,他其实还有很多不足之处,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成熟稳重,有时还是会很幼稚和冲动。
裴听檐忍不住去想,如果当初在那个包间里,不是沈倦看中了他,而是其他任何人成为了他的金主,以他这种容易得罪人的性格,恐怕早就已经把金主给得罪了个百八十遍了吧。
两年前,正是裴听檐在经济上最艰难,最捉襟见肘的时刻。
裴听檐母亲和弟弟同时住了院,一个从楼梯上不慎摔倒滚落下来,导致全身多处出现粉碎性骨折,另一个则患上了脑瘤,需要通过开颅手术来进行治疗。
骨折还好治疗,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脑瘤对一般人来说无疑是大病,能不能治,能治的话治疗费用也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那时的裴听檐还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而已,在学业上勤奋刻苦,拿奖学金助学金,只要一有空闲时间,便四处打工兼职,忙得团团转,一个人恨不能掰成两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