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屏现在不知道宋也的真实性别,伺候久了,迟早也会知道,况且魏屏卖身契还在夫人手中,晓月对他没什么防备心。
吱——
魏屏脚步如猫,毫无声息地来到床榻前,宋也已然熟睡,微微侧身,乌黑如丝绸的发散在肩头往下滑,有些许卷在衣襟,脸白而小,唇微微抿着,是很淡的粉色,瞧着细瘦羸弱。
他在床榻前坐下,看见了不远处放置的绣着精致刺绣的绢扇,手里却还是握着这一把大的蒲扇,手腕用力。
风忽得袭来,吹得睡着的人长睫颤颤。
“哼。还喜欢孟知因,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魏屏冷笑。
他收起扇子,起身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在他的视线下逐渐缩成一团的人。
魏屏鬼使神差伸出手,慢慢落在那在头发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脖颈。
触手细腻,几乎单手能握住大半。
掌心甚至能感受到跳动的脉搏。
脆弱的生命,宋也像一枝易折的花骨朵儿,摇曳在风中,风稍微大一些,都会不堪地被吹折。
算了。
他以后会挥刀挥快些,不让娇贵的小姐死得更快。
魏屏的手抬起,捋了些宋也脸侧的长发,随即耳尖一动,听到外面有声响,便起身往外走。
脚步声离开。
躺在床上的宋也慢慢翻了个身,面朝里,睁开眼睛捂住嘴。
卧槽,刚刚魏屏是不是想杀他。
他妈的也太吓人了吧?还好这具身体因为体弱多病缘故喉结不明显,要不然身份就暴露了。
魏屏肯定是因为今天扔帕子,扔的是他的帕子,所以吃醋,不爽了拿他出气?
宋也越想越气,他从床上爬起来坐着,左右看看,目光落在床沿边的蒲扇,脾气上来,他小孩子气地拿起扇子扔在地上,结果蒲扇太轻,根本扔不远,轻飘飘地又往回飘了点,落在他床下。
“……”
魏屏的东西也欺负他!
宋也伤心欲绝,拉进被子倒头睡觉。
这一觉睡得非常好,宋也模模糊糊觉得热时,轻柔的风恰到好处吹来,脸颊、脖颈处的汗热被擦掉,他昏天黑地地睡了好久,再次醒来,外面已是夕阳西下。
橙黄色的光从半开的窗撒进,像铺上一条长长的绒毛毯子。
宋也看了会儿,慢慢醒神。
而一直持续着的风也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