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诗是李鸿章进京赶考的时候写的,那时候他才二十多岁,正是意气风、满腔抱负的时候,因此显得豪迈无比,和他晚年贪污腐败、丧权辱国、割地赔款的精气神大不相同。张文远在一次刷头条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改动了几个字就搬了过来,写出来之后还不忘谦虚地笑了笑,“写得不好,还请你们轻点喷!”
众人不知道“喷”是什么意思,但看到如此斗志昂扬的诗作早就震惊了,哪有心思去问这些,梁端啧啧赞道,“求之兄此诗大气磅礴,直抒胸臆,小弟以为当为第一。”
郭四郎也收起傲慢的表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阴阳怪气地道,“想不到你一个不入流的小吏也有如此诗才,我真是小看你了。”
张文远真想上去给他两巴掌,马德,什么玩意儿啊,老子不过是穿越过来的时候没投好胎,要是投到道君皇帝的儿子们身上,看我不夷你三族!
他还在心里疯狂ds这个眼高手低、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却听一个年轻人赞道,“我与你同居一县,却不知卧榻之侧有如此高才,惭愧、惭愧。”
张文远循声看去,见是个2o岁左右的年轻人,听他说和自己同居一县,应该是黄家的人吧。
“在下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吏,如何有机缘结识黄公子?”
黄公子笑了笑,举起酒杯道,“之前我有眼不识泰山,以后当多走动结交。”
张文远见他主动和自己结交,心说这个小年轻还不错,谦逊有礼,梁山泊的人打过来以后多少要照顾一下,也举起了酒杯,“黄公子说得是,咱们这就算是认识了。”
众人见他们终于说完了,也跟着举起了酒杯。一轮酒喝完,女妓林颗儿顶着一张红脸赞道,“张先生有封侯之志,真奇男子也!”
张文远被他们夸得脸都红了,连忙谦虚几句,“不过是痴心妄想之作,如何当得真?”
见风头都被他抢走了,郭四郎心中不爽,连忙转移话题道,“这一轮到此为止,张求之拔得头筹,大家满饮此杯,为求之贺。”
众人饮了一杯,郭四郎把杯子往矮几上重重一放,大声道,“咱们接着比!”
这小子,混球是真混球,但豪爽也是真豪爽,拿得起、放得下,虽然是读书人却一点儿都不扭捏,倒有几分水浒好汉的豪迈。
第二轮比试是命题作诗,也就是俗称的酒令,张文远是上一轮的头筹,代表大家抽签,结果抽到了一个“红”和“花”,按照规矩,所有人必须现场吟一诗出来,诗里面必须要有“红”和“花”这两个字。
郭四郎第一个交卷:“有了,先唐白居易《忆江南》: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说完举杯一饮而尽,“痛快!”
“这也行?”
张文远还以为需要原创呢,结果却和央视那档《中国诗词大会》节目一样,考的全是积累和记忆。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哥们儿小时候好歹也是背过《唐诗三百》和《宋词三百》的,未婚妻又是汉语言文学的高材生,耳濡目染、深入交流了这么久,难道还怕你们不成?
做好了心理建设,他就准备开始表演了,但却被一个青年公子抢了戏,“南唐后主《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吟罢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马德,这玩意越到后面越吃亏啊。
张文远跃跃欲试,又被梁端抢了先,“先唐刘禹锡竹枝词:‘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轮到林颗儿了,她左思右想突然来了一句,“奴家只记得一句‘柳絮飞来片片红’,前一句忘了。”
她一说完众人就笑了,“柳絮哪有红色的?”
众人都一起起哄,“是啊,是啊,柳絮不是白色的嘛,哪有红色的,颗儿姑娘莫非是记岔了?”
“这个……”林颗儿大囧,只得端起酒杯,要往樱桃小嘴里送,“奴家孤陋寡闻,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