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然笑着说:“这事在你看来没什么,对我而言地却是帮了大忙,你不显摆,我却不能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温文山一边画着图纸,一边用肩夹着手机跟她说话:“如果是饭店那种请吃饭就算了,因为去了后我女朋友会说他们的蔬菜不是有机的,肉类里不是有瘦肉精就是有激素,远没有我女朋友种的菜好吃。”
阮晴然眼里里的笑意更浓了些:“行,那我亲自下厨,不过你得过来帮忙洗菜。”
温文山自然一口答应,两人约定好时间后就各忙各的。
温文山给电脑里的图纸标好最后一个尺寸,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能种几年地
他觉得自己真机智,不但拐了一顿饭,还能和她在一起过过两人世界。
这段时间阮晴然忙得团团转,他也忙,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单独在一起了。
相较于两人的浓情蜜意,纪永思这几天却过得相当苦恼,有些事情之前没有想到,不代表就不存在,他越想这些年和阮晴然发生的种种,他心里就越觉得自己是个大蠢蛋。
他虽然平时做事恣意,却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去研究所找她。
阮晴然一下班就看见纪永思站在门口,她愣了一下,纪永思却朝她挥了挥手,她想了想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她生病那天纪永思和温文山一起下的楼,她知道这两人肯定说了什么。
只是温文山是那种不问不说的人,纪永思追了她好多年,她去问他好像哪里不太对,问纪永思就更奇怪了,所以她虽然好奇,但是至今什么都没有问。
她走到纪永思身边问:“要回上海呢?”
纪永思点头:“是的,我有点事,要先回去了,小软绵,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从不回家过年吗?”
那天温文山问完他之后,他自己就脑补了很多,脑补得越多就越挠心挠肺,这事他也不能指着温文山告诉他,索性自己来问阮晴然。
阮晴然被他问得有些没头没尾,便问他:“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件事?”
纪永思有些烦躁地说:“我有点好奇,所以就想问问,如果你是缺家里的温暖,以后我家就是你家,我爸就是你爸!”
阮晴然:“……”
她觉得他扯得有些远了!
纪永思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突兀,便又补了一句:“凭什么温文山能知道,我却不能知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阮晴然知道他做事一向直接,但是听到他这么直接的问题,她还是愣了一下,她想了想后说:“不是要瞒着你,只是你从来没有问过,这事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原本就不是多开心的事情,我自己一个人烦恼也就够了,又何必在那种普天同庆的日子里说出来,让其他人也跟着不开心?”
纪永思的眼里有了几分愧疚,他做事随心还有些自我,以为自己能开心过年,这天底下所有人都能开心过年。
他还想当然地觉得阮晴然平时见谁都会温和微笑,便觉得她心里必定满是阳光,他从来没有想过她温和表面下藏匿着怎样的情绪,而他之前一直都在闹腾她。
他看着她说:“这事是我不够细心,是我太过自我,放心吧,我以后会多关心你的!我也会用实力证明,我是这世上最适合你的人。”
阮晴然一听这话就头大,感情之事要讲究两相情愿,从来就不是某一个人觉得可以就可以的,只是这个道理,她跟纪永思讲了很多次,可是纪永思却从来没有听进去。
纪永思今天没有过多纠缠,说了句“改天再来看你”后就开着他那辆骚包的不能再骚包的豪车走了。
阮晴然想起两人相识至今的种种,隐约有点明白孽缘是什么意思了,她以为她有男朋友后,以纪永思的性子不会再理她,没料到他竟还不放手。
她刚好的脑袋这会似乎又痛了起来。
纪永思回上海的路上一直都在做自我检讨,检讨自己和阮晴然在一起的这些年,对她的了解有多少。
以前他没想这些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此时一想就觉得自己这些年有些想当然了,他没事就缠在她身边外,知道她身边发生事情外,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在这一刻,他终于有点明白阮晴然为什么愿意一直不愿意做他女朋友的真正原因了。
一直飘在半空中且自我感觉良好的纪大少终于脚踏实地了一回。
他突然就想起去年暑期的时候他花一只鞋的钱买来的堆积如山的大蒜,想起村民们期盼的目光,隐约知道自己和阮晴然虽然看起来走得很近,但是却又一直如同隔着云端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了。
他伸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接下来的日子,阮晴然依旧很忙,除了每天要做研究外,还在操心产业园后续的事情。
过完年之后,她又找到了几种蔬菜的光谱,只是有些数据还需要进一步做验证:还得再种几批,仔细记录观察数据,最佳的光照和波段以及营养成分才是最终定下来的数据。
产业园自上次温文山替她开完会之后就算是初步定了下来:在大安村先划五百亩地出来做产业园。
这是一个相对比较靠谱的数字:五百亩地,前期投入会小一些,风险也会小一些。
这事虽然定了下来,但是五百亩地是放在大安村的具体哪里却并没有完全定下来。
这几天陈乡长过来了好几次,和村长商量具体细节。
村长最近也在为这事发愁,虽然这事他上次拍板定了下来,但是村民们对这事的态度是一半支持一半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