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毅侯连忙拉住还想要问什么的长公主:“你先别问了!还没说开呢!”
长公主一愣。
帝后对视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陆篱疑惑的盯着他们:“侯爷,发生了什么事?”
忠毅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再一次看向帝后:“皇上……”
长公主见不惯这样磨磨蹭蹭,心里又对当年皇长子丢失难过,爽快的道:“皇兄皇嫂不是一直想要找回皇长子吗?如今既然有了线索,不如就查下去!我记得皇长子刚出生之时,是皇嫂身旁的兰初接生,说皇长子身后有麒麟图。如今一看不就知道?”
“对!麒麟图!”皇后拍掌,“皇上,臣妾记得皇儿身后的麒麟图!是天生的胎记!若是有,加上这长命锁,等到他养母来一问便知!”
皇帝也同意。
陆篱的脸色愈发难看:“皇上,在这里?”
皇帝略一思忖,大庭广众下的确不合理。但皇长子身份特殊,若是私下鉴定,反而不如在这里有说服力!
“就在这里!”皇帝颔首。
齐丞相是皇后亲兄,见状低声提醒陆篱:“就在这里吧,若是真的有,不日便能认祖归宗。若是没有,当下说明便可。”
“陆状元,你背上有吗?”左丞相幽幽的问。
陆篱瞥过席慕远从刚刚一刻便苍白到极致的面容,压住嘴角的笑,微微颔首:“有……”
众大臣再一次惊呼!
皇后当下便站起来,眼中闪着急切,却又不好开口说什么,只能看向皇帝。
皇帝也不比她耐心多少:“快给朕看看!”
陆篱袒露后背,一只麒麟威风凛凛的站在云端之间,周围一片青色,又是狰狞又是威风。
在所有大臣的惊叹声下,席慕远的身子微微一颤,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陆篱身上,倒是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皇后这会儿倒是没那么激动了,只是皱眉,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喜悦之中还带着几分疑惑。
皇帝激动无比,快步走下来,一把抓住陆篱的手:“朕的好儿子!”
陆篱恍然:“皇上……臣不才,但皇长子之事非同小可,还望皇上谨慎!”
皇帝转念一想也是:“既是如此,一切便等你养母到京再说!今日便先到这里,你来之前说有要事禀告,是何事?”
陆篱的脸色瞬间凝重:“柳木县县令与土匪勾结!因而才泄露了臣等踪迹!还往皇上严查!”
“查!”皇帝恼怒,“忠毅侯,此事由你去彻查!”
“臣领命!”
很快下朝,皇帝亲切的拉着陆篱往养心殿走。皇后也跟在身旁。
长公主与忠毅侯一道要走,无意间瞥见席慕远还站在原地,不由得好奇:“王爷怎么了?”
席慕远这才回过神来,逐渐平复下自己的心绪,尽可能的淡然道:“无事。”
忠毅侯顺着席慕远刚刚望着的方向看了眼,只能看到帝后带着陆篱,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背影。
他心下只以为是席慕远在意这个,宽慰道:“王爷,本侯知道你与陆篱有几分嫌隙。即使他真的是皇长子,你也不必挂怀。你与太子相识多年,小打小闹也不是没有,如今不还是好好的?”
他说着心下一惊。太子失德已久,如今皇长子若是真的找回,这储君之位说不定要易主!
忠毅侯再一次看向席慕远,试探性的道:“王爷……”
“舅舅不必多言,本王明白。”席慕远打断他,心事重重的离开。
长公主看的疑惑:“这孩子怎么了?”
“许是诧异。从前他只当陆篱是个没身份的穷小子,自己的洛北王怎么欺负都成。眨眼人家可能是皇长子,心里一时接受不了吧。”忠毅侯道。
长公主摇头:“我看不是。远哥儿也算我看着长大的,你看他从小欺负太子、欺负我们安哥儿的时候,那叫一个混。如今倒是和我们安哥儿不错,可欺负太子起来毫不手软,哪里会因为陆篱身份改变就这般?我看他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太子和少安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情分毕竟摆在那里。半路冒出来一个陆篱自然是不一样的。你看他成年后,哪里还像小时候那般与人打架?可唯独打过陆篱。”
长公主长叹一口气:“算了,这些事咱们也管不了。你何时走?我与你准备行囊。”
“明日便出发。”忠毅侯也想早日解决柳木崖之事,快些回京看皇长子认祖归宗。
洛北王府内,席慕远心不在焉的抱着暖暖,弄得暖暖很不高兴,一个劲的踢他都没反应过来。
见爹爹还不陪自己玩,暖暖气鼓鼓的瞪着他,瞪得自己腮帮子都疼,他爹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哇一声便哭了出来。
席慕远这才回过神,连忙哄她。
暖暖才不原谅他呢!
爹爹都不喜欢她了,她也不要喜欢爹爹!爹爹哄两句就不哭,她不要面子哒?
她努力哭的更大声,还拉了一坨臭烘烘的粑粑在爹爹身上!让爹爹不理她!哼唧!
席慕远连忙叫丫鬟去给她换洗,一番折腾终于把睡午觉的顾烟寒吵醒,连忙过来喂奶。
暖暖的哭声这才止住,小手照样这伸向顾烟寒。还是有奶喝的娘亲最好了!
席慕远凑过来,暖暖哼哼他两声,美滋滋的趴在顾烟寒怀里不再看席慕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