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远把青瓷瓶扔给陆晴:“我做的半成品解药,先给他试试。”
陆晴点点头。
“娘的身体,近来如何?”
陆晴叹了口气。
林溪远也叹了口气。
当初家中突遭横祸,为求得庇护,母亲带着她改名换姓,嫁给了当时的吏部尚书、现在的丞相林海生,妹妹陆晴则被托付给了积雪堂照料。
若不是为了她们姐妹两,母亲早在父亲逝去后也跟着一同去了,现下不过拼着一口气,想亲眼见大仇得报。
“娘那里,我难免有顾及不到之处,你得多费心。”
“姐姐放心。”
林溪远点点头,滑进被窝里,只露出个脑袋:“我困了,你赶快把这半成品解药带给他吧。”
能解痛也是好的。
陆晴眨眨眼睛,但没走。
林溪远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又怎么了?”
“崔钰哥想见你。”
听到崔钰,林溪远脑袋更痛了。
“见我做什么?哪有姐夫没事见小姨子的道理?请他自重。”
陆晴还想说什么。
林溪远直接转向里面,背对着她,冷冷扔出两个字。
“不见。”
陆晴无法,只好老老实实离开。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了。
出了一身汗,已然退热了。
她坐在小榻上,拿起账本,继续翻阅。
轩窗半掩,轻风拂过,几许花落,远处庭院、青竹繁茂。
啪嗒——
青伞撑不住,倒在地上。
林溪远把账本一摔,在榻边静坐了半柱香,到底按捺不住。
她换了套衣服,又抹了点胭脂遮住苍白面色,走到听樵苑门口,敲了敲门。
小锦来开的门。
她进屋时,何月正在二楼窗前作画。
画中,粉色花苞自枝头垂落,掩映在绿叶间,宛如美人娇羞,莲叶笔洗中朱色荡开。
林溪远一眼看到桌案角落的青瓷瓶,暗自松了口气。
“听闻你昨夜腰疾复发,现下如何了?”
见她来了,何月搁笔:“已不碍事了。”
“那瓶是积雪堂给你开的药吗?”
何月点头:“白天我已不大疼了,便没吃了。”
这病人不遵医嘱。
“只是症状好了,为了防止复发,还是该好好服药才行。”
“夫人也懂医理?”
“不懂,不过遵大夫医嘱,是应该的事,这样病才会……”
门突然被撞开,冲进来一个因梦。
他二话没说,直冲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