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尤葵说,没想到还挺抗饿的,这大高个看来没有白长。
他们像往常一样一前一后地走在走廊里,但边尔若没有再像平时走得那么快,步调很明显慢了下来。
尤葵跟在他后面,不知是错觉还是幻觉,竟在空气中闻到一丝隐隐约约的血腥味。但前方只有边尔若一个人,他笃定这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真正坐在餐桌上,尤葵才发觉边尔若的面色和嘴唇有点不正常的白。
这使他的神色愈发寡淡了。
尤葵不蠢,迅速将走廊上的血腥味和边尔若发白的脸色联系起来。
如果昨晚边尔若不在房间,那他去哪了?
起初尤葵捧着面包啃,还没有人觉得哪里不对劲,费斯是继边尔若之后,第一个发现的人。
“你的绷带呢?”费斯面目沉静地问。
他不问还好,一问所有人都看过来,尤葵再不在乎这些伤痕,也被看得头皮发麻,以为他的手是一件带有瑕疵的赝品。
“昨晚洗澡不小心弄湿了,就把它解开了。”
“等下让怀特重新给你包扎。”费斯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尤葵:“可以不包扎吗?我有点怕耽误去学院的时间,而且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一点都不疼。”他说完,甚至还戳了戳上面的伤口。
确实是一点都不疼,只是看着有点惨罢了。
费斯:“不包扎,是打算让大家都把你的手当艺术品都观赏一遍么?”
他无言片刻,从没见过这么会颠倒黑白的人。
诺德夫人在一旁发话:“妈妈昨晚不是说要帮宝贝再请几天假吗,手受伤了要如何写字?”
尤葵本想说能写的,手心的伤口并不多,看向诺德夫人的那一刻他的话说全噎在喉咙里,被讶异代替。
诺德夫人的面色不比边尔若好多少,颇有一种发泄过后的萎靡。
他没再说话,诺德夫人以为他无话反驳,淡淡道:“这两天司机去办别的事情了,边尔若就跟着尤葵一起休息吧,正好省得早上还得到外边找车,不方便。”
言外之意是她也会给边尔若请假。
尤葵惊恐万分,不让人去上学莫过于最罪恶的事情,况且只是他的手不方便,跟边尔若有什么关系?
他立刻看向边尔若,生怕被记恨在心,却只看见边尔若垂着眼无动于衷地喝汤,感觉到他不知所措的目光,轻淡地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又没有表情地垂下去。
不知是没听见诺德夫人的话,还是无所谓。
尤葵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给他添堵,让他的计划举步艰难。
诺德夫人却很是享受边尔若这份沉默,享受他的言听计从,而她只需要在扇一个耳光之后,再施舍一颗甜枣,就仿佛极大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