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小,打不过父亲,也说不过父亲。
小孩站在那,可怜兮兮的。
小孩的脸上还有没洗的锅灰,脏兮兮的,看起来更可怜了。
徐青沉几口喝完了粥,招招手,将自已用完的碗勺给徐献之。
李宣雾却又将徐献之怀里的桶拎回了桌子上,将他盛好的一碗粥和勺子,塞到了女孩手里。
妻主的餐具,他接了过来。
徐献之抬起头看他。
她爹淡淡道:“方才,忽然父爱大作,怎能让我家献之用桶进食?乖孩子,快吃吧。”
徐青沉将脑袋扎在被子里,笑得浑身颤抖。
“纸笔伺候!”
徐状元于病中灵感大发,挥墨创作了一副夫郎与爱子的画像。
画卷中,夫郎眯着一双狐眸,爱子瞪着一双杏眸,徐状元则远远呲着个大牙。
取名:《父慈子孝图》
徐青沉自夸道:“妙哉,妙哉。”
李宣雾道:“确实不错。”
徐献之踮脚看画,徐青沉便将画取下来,展开。
徐献之也很满意,因为她在画面中间,离母亲更近。
看来母亲比起父亲,还是更喜欢她。
一家三口,愉快地白粥泡大饼,欣赏徐状元的大作,吃上了饱饱的一顿。
……
第二日,一早。
徐御史依旧休病假。
她那出身儋州李氏的夫郎早早起床,为她熬药煮粥,洗手作羹汤。
而徐青沉还在睡回笼觉。
一觉越睡越不对劲。
睁开眼,一个满是血腥气的人坐在她的床下,阴暗的一直盯着她。
徐青沉对视上去,那双眸子缓缓转为温柔的微弯,贪婪的神色化为人畜无害的温顺。
“青沉,你醒了。”
穿着一身松垮黑色道袍的女子,趴在床边。
看起来依旧人畜无害,但那浓浓的血腥气,却彰显着眼前人,除了心上人,什么都害。
徐青沉拧起眉,上下扫视一遍,看不出她哪里受伤了。
“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血味儿?”
床下的女子,捏着她被子的手轻轻攥紧,苦恼道:“分明洗过几遍澡了,怎么还是被青沉嗅到了。”
陈说往后挪了挪,“青沉,我是不是很臭啊……”
“怎么搞的?你是伤了人,还是被人伤了?”